她给龟族当了三年教头,虽说得来的钱大多都布施出去,但手里也攒了少许薪俸,要买一枚筑基丹已经够了。
但或许是因身为出家人,做事朴素节约,炼丹的主材料筑基草,沈净玄仍要自己采摘。
虽说我辈弟子,应守舍堕戒,简朴持身,不贪爱奢靡金银等物,但我找筑基草不是因为这个。
言落月的龟身已经长大了一圈,但沈净玄仍然可以把她挂在肩上,表情还很轻松。
她对言落月解释道:我偶然结识了一名炼丹师。她愿意为我炼制筑基丹,并且告诉我,炼丹的最好材料,就是长在我日常活动范围内的筑基草。
肩膀上,小乌龟慢吞吞地挪动了一下爪子,口吐人言,若有所思。
原来是定制啊。
炼丹师要沈净玄从自己附近寻找筑基草,是因为这样的药性更容易被消化。
炼器里也有类似的讲究,可以根据修士平日里的战斗习惯,量身打造出一柄趁手的法器。
但定制服务一般都比较昂贵,不知道沈净玄是花了多少钱请到。
贫尼没有花钱。沈净玄澄清道,贫尼只是迷路时,见到那位施主正被两个心怀鬼胎的修士纠缠,然后便
言落月自动配音:哒哒哒哒哒哒哒。
对。沈净玄很高兴言落月理解了她的意思。
化作龟形时,言落月的体温比人形要低。
偏偏沈净玄火力旺盛,像是个暖呼呼的火炉,肩膀热烘烘地温暖着言落月的小肚皮。
在小尼姑一晃一晃的步伐里,言落月的眼皮打粘,渐渐地睁不开了。
等她惬意地小睡一觉醒来,直接对着四面八方的荒野傻了眼。
净玄,我们现在在哪儿?
沈净玄非常沉稳:云宁大泽内。
言落月吸了口气:不,我是说,你怎么跑到这地方来的?
沈净玄自信地抬手,指向太阳升起的方向:贫尼一直朝北走,中途可能拐了几个弯。
言落月:
把沈净玄指东为北的手扳正,肩膀上的小乌龟顺着尼姑袍的衣料滑下。
未等双脚落地,小乌龟先化作一个眉眼精致的小姑娘,在地上蹦跶着缓冲了一下。
言落月竖起耳朵,四面八方地打量了一遍。
忽然,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又来了。
言落月下意识看向沈净玄:净玄,你有没有感觉,有人好像正在看着你我?
那感觉极其短暂,一息便止,就好像只是一根发丝,轻轻地擦过背影的影子。
身为僧侣,沈净玄连身上沾了擂场的红尘气都能察觉,感知力肯定比旁人更优秀。
而她摇摇头,很笃定地说:没有。
那或许是我想错了。言落月喃喃道。
毕竟,从她偶尔生成这种感觉开始,两次被注视之间的间隔,至少也有三四个月。从没有间隔这么短的时候。
算了,不提这个。言落月扯了扯沈净玄的袖子:我送你的指针,你有带着吗?
鉴于沈净玄已经路痴得浑然天成、无懈可击这人在龟族族地里,都能围着一个芦苇垛迷路上三天三夜。
所以,言落月特意为她炼制了一个指针。
指针的绿磁石受另一半牵引,永远指向沈净玄在龟族的卧房。
从那以后,小尼姑再一个人出门,即使走丢了,大家也没有那么担心了。
闻言,沈净玄把手伸向领口,扯出那枚好似怀表的圆圆指针:在这里。
言落月当即大松一口气:太好了,那我们先顺着指针的方向走吧。
不知道沈净玄之前是怎么走的。
她们目前所处的这片芦苇荡,芳草萋萋、荻花瑟瑟、灌木丛已经在秋风中凋零,浅滩处更是乱石密布。
临水的长风一吹,穿过怪石孔洞,发出幽咽声响,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凄凉悲戚。
顺着指针的指引走了一段路,并肩而行的两人,同时感觉脚下一滞。
沈净玄本以为,这是踩入泥滩的正常表现,把脚拔上来就好。
但言落月因为曾被汤哥传送过的原因,一直对阵法之类的东西更敏感。
她第一时间察觉不对,低头一看,果然有浅淡的光晕纹路若隐若现。
芦苇荡里,人们哪会时时低头查看脚下?
更何况两人在阵法上都是外行,偏偏这阵法又布得极为巧妙。
在乱石、荒草、野芦苇和枯树干的遮掩下,它与周边的环境浑然一体。
要不是一脚正好踏进阵法中心,言落月把眼睛看花了,也决计发现不了这里的蹊跷。
闷哼一声,言落月奇道:又是传送阵?
不对,花纹不像。
而且这次的阵法,分明比她从前那一次的吸力还大啊。
眨眼之间,软烂的泥滩向内凹陷,宛如大地张开一道鲸吸巨口,任由两人如何挣扎,也坚定地把她们收容了进去。
而在言落月和沈净玄消失在原地以后,芦苇荡里,忽然立起了第三条身影。
这神秘来人的身高,介于沈净玄和言落月之间,大概比言落月高上四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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