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兴致勃勃地跟哥哥们分享自己的新发现:我知道有一首歌,叫做《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》。
你们说,我这件新法器,就叫《羞答答的含羞草,静悄悄的开合》,你们感觉好吗?
言干:
桑戟:
实不相瞒,他们觉得不太好。
这个名字,直接摧毁了他们心中对玫瑰和含羞草的原有意象。
现在,他俩都感觉这两种植物变得狰狞凶恶、青面獠牙了起来!
趁着言落月转头和伍平原说话的工夫,言干和桑戟悄悄放缓脚步,落在队伍后面。
言干看似八风不动,双唇绷紧,只露出一条缝隙,用非常低微的气声跟桑戟说话。
如果有一种可能,我是说,只是可能你觉得妹妹的这个命名习惯,到底是受到了谁的影响?
从口口口到羞答答的含羞草静悄悄的开合,这根本不是普通龟族应该有的思路!
桑戟陷入了可疑的沉默。
此时,他们已经从擂场的后台,绕行到了擂场里最热闹的自由交易部。
桑戟左看右看,发现有个摊主推着小推车,正在卖锅盔。
这位摊主烤出来的锅盔真叫一个地道,黄澄澄的,又脆又硬,又圆又厚,中间还自带凹陷,一看就仿佛是个天然的锅形。
桑戟当即拿起一只锅盔,咔哒掰成两半,将那一大半分给言干。
他诚恳地反问道:好兄弟,你自己觉得呢?
言干:
他感觉哥们儿正在影射他,并且他有证据!
一连在银光擂场打了三次擂,等三人往族中走的时候,已经是月上中天时分。
言落月一边走着,一边在心中感慨:多亏自己这辈子的身份是妖族,这才获得了非同一般的自由度。
对于大多数动物妖族来说,昼伏夜出本来就是天性,孩子夜里在外面玩野,也不是什么大事。
再加上龟族的处事态度,一向非常非常佛。
从言落月落地会走那天开始,她即使屡屡回家过晚,也从来没被言雨批评过。
什么,孩子大半夜不睡觉,跑去外面玩了?
哦,那现在安全回来了吗?
回来了啊,那就没事了。
这要是放在人类家长身上,言落月早在第一次去月明集卖药膏的时候,就应该被揍得屁./股开花啦。
一边对比着人族和妖族之间的小差别,言落月一边忍不住偷笑了一下。
忽然,她下意识地转头朝身后看了一眼,感觉好像有什么人正在背后看着她。
怎么了,妹妹?
注意到这个突兀的转身,言干立刻问道。
啊,没什么,我就是随便回头看一眼。
言落月没发现什么异常,又把脑袋转了回来。
说起来,这种感觉并不是第一次了。
有好几回,言落月自己或者和旁人一同走在路上,都隐约感觉有热切的视线从自己身上一扫而过。
但每逢她回过头来,都寻觅不到对方一丝一毫的踪迹。
言落月能感受到,对方偷偷打量着自己的目光里,并不包含恶意。
而且这样的事也发生得不频繁。
更多是像今天这样,隔着三五个月的时间,她好像被悄悄地看了一眼,然后便杳然无迹。
既然至今为止,这不知存在与否的注视,还没对言落月的生活造成打扰,她就摇摇头,不再去想。
皎白如纱的月色下,秋夜的凉风轻轻吹拂过一行人的发丝。
晚露无声地打湿了言落月的裤脚,她随手掸了一下,又看见一片凋零的花瓣落在自己肩头。
花瓣只在边缘处干枯了一线,微微打卷,瓣身仍然柔软又鲜艳。
未等言落月伸手去摘,那花瓣便乘着长风,悠然归去。正好似一段忽然兴起的目光、一场擦肩而过的缘分,不知何时在会在天涯尽头再相逢。
直到一行人的脚步沙沙远去,秋日的荒草中,才钻出一颗圆润的小蛇脑袋。
蛇身莹碧如玉,沁凉似水,闪动的双眼倒映出天上明月,是蒙了一层银纱的两颗黑曜石。
倘若言落月在场,就会发觉小青蛇此刻的目光,和她感觉到的注视,是何等相似。
那种眼神,就好像是一个贫穷的小孩子,渴切地望着水晶橱窗中展览的昂贵宝石。
他不必强求宝石落于他的手心,正如凡人不强求明月为他停留。
只要能隔着玻璃,用目光触碰一下宝石璀璨瑰丽的模样,他就已经心满意足。
因为,那光彩已经温柔地照亮过他的眼眸。
果然,对于言落月的晚归,言雨并没说什么。
见言干把言落月送了回来,也只是多问了一句她吃没吃饭。
听言落月说自己吃过了,言雨又告诉她,厨下里给她留了今天的夜宵,接着就慢悠悠地收起了桌面上的零碎活计,转回屋子里睡觉了。
四五岁的小乌龟,在人族虽然还是小娃娃,但在龟族里,已经是自己可以给自己做半个主的年纪啦。
由于惯性思维,言雨下意识就觉得,言落月一定又是跟桑戟言干去逛集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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